庄子作了一个梦,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,在山川、林间、花草中无拘无束的,欢天喜地的飞翔;他感觉自己更适宜变为蝴蝶的生活,这上站花蕊汲花粉,下歇草尖采露珠,扑翅于树林绿叶间的日子,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叫庄周的人。
突然醒过来,看到的是庄周的身子处于世间。
他不知道是庄周作梦化为了蝴蝶?还是蝴蝶作梦变为了庄周?但蝴蝶不是庄周,庄周也不是蝴蝶,二者在不经意间进行了物化。
此文出自《庄子》“齐物论”。
庄子在他的作品中对事物的转化的描述是挺多的,这与其他学派对事物的阐述有根本性的不同。
其他学派对事物的阐述多以比喻、类比或夸张的手法,使听者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说者的观点;而庄子对此的却能另辟奚径,以自然界中物相互的转化来阐明自己的观点。
人们熟悉的《逍遥游》一文开篇就讲此神奇的物化: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……”这是篇寓言式的文章。其独特的想象力,在今天的人读来仍感觉到那份神奇的力量存在。在庄周看来,世间的一切都存在相互间都有联系,正是有了这种内在的联系,物物间就可以相互的转化。“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。自彼则不见,自知则知之。故曰彼出于是,是亦因彼,彼是方生之说也。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……”就是说明这个道理。
从庄子的作品中人们还会了解庄子对事物的正确理解。如“北冥有鱼”谈到的“鲲”鱼化为鸟“鹏”的寓言,就暗合了现代物种进化的科学研究结论:原始的海洋是生命的摇篮,地球上最早出现的脊椎动物是古代的鱼类,再进化为鸟类和哺乳类。鲲变为鹏,正是由鱼转化为鸟的进化过程。庄子在二千多年前就以准确无误的文学表现,阐明了物种进化的基本理论,只是他的文学性太强,其科学性却被人们忽视了。
在此文中的物物转化是基于大转大的原则,“鲲之大,不知几千里也。”“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”
而在“梦蝶”中,大小间的关系退后其次,是人与昆虫间的物物转化。如果前者的转化中暗合科学理论的话,“梦蝶”在文学想象性上的特征就更为突出鲜明。人与蝴蝶在物种上是不同的两类;在形体上差别更是巨大,以不同类的事物进行两者的串联,产生出不同一般的说服力与现代文学写作中的拟人化、拟物化的修饰作法是一致的。
在人与蝴蝶的联系中,我们可以用哲学的观点来应证世间一切事物都存在联系的基本原则。
在庄子化蝶后的其后文学中,这种富于哲理性的文学描述就有了坚实的基础,得于广泛的运用。
如“梁山伯与祝英台”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中,当二人不能生为同林鸟时,人们就借用了庄子的化蝶思想,将二人在共死后的情景转为两只美丽的蝴蝶缠绵于连理树间,以人化蝶寄托人们对二人爱情的真诚祝愿。
一首现代歌曲将蝴蝶拟人化直白的体现出来:
“你从哪里来,我的朋友?
好象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。……”
那只蝴蝶是我的朋友?那位朋友是一只蝴蝶?这与庄子的:是庄周作梦变为蝴蝶,还是蝴蝶作梦变为庄周有异曲同工之妙,只是二人相距二千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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