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李存山
在郭店楚墓竹简中,《穷达以时》篇与《鲁穆公问子思》篇的字体和形制完全相同(竹简两端皆修削成梯形,简长26.4厘米,两道编线间距9.4—9.6厘米)。《鲁穆公问子思》篇不仅明确地有“子思”之名,而且与史籍所载子思的行事言论也相符,其为“子思之儒”的作品当无可疑。那么,《穷达以时》篇是否也是“子思之儒”的作品呢?郭店楚简整理者已指出:此篇“内容与《荀子·宥坐》、《孔子家语·在厄》、《韩诗外传》卷七、《说苑·杂言》所载孔子困于陈蔡之间时答子路的一段话类似,与后二书所载尤为相近”(《郭店楚墓竹简》,文物出版社1998年版,第145页)。此篇开头即讲:“又(有)天又(有)人,天人有分。察天人之分,而智(知)所行矣。”这又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荀子的“明于天人之分”思想。将其断为荀子思想的“源头”,甚至“成于荀子学派之手”,亦不可谓无据。我在思考这一问题时,初觉此篇所言之“天”与孔子所说“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”(《论语·颜渊》)的“天”意同,继而认为此篇的思想与《中庸》有